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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上喀斯特高原

邹蓝(6期)

2006年5月17日,预计2006年第一个台风珍珠抵达广东沿岸的时间,广东省和深圳市各级政府早几天就已经严阵以待,做好了应急部署。我呢,在这个当口,借着台风之势而起,飞往贵阳去了。

不知道这是台风的日子,提前几天预订的飞机票正是这天,正午12点起飞。知道台风要来,非常担心机场与航班被台风折腾而停止起降,我可以在狂风暴雨中得到免费的吃住。我宁可不要这免费的待遇,也不想耽误时间,而吃喝住宿免费的代价就是至少得耽误一天的时间,那就冤透了。我不缺吃喝,但是缺时间。不赌一把还不是也得浪费一天时间。只好就是17日了。没有想到还真赌对了。

早上起来,风势不大,也没有什么雨。到9点出门时风力加大,树枝在风中摇晃的幅度加大,也算有点雨滴子掉下来,但是跟以往台风来袭的前奏那么规模总觉得不象。到机场后,看到停机坪几乎是干的,也看不到珠江口水面上有汹涌波涛,心情大大放松。只要飞机一起飞,风力再大也没有关系了。疾风好借力,送我上青天。

飞机准时起飞,70多分钟后降落在贵阳龙洞堡机场。贵阳在一片瓦蓝的晴空下,熟人都说这几天是难得的大晴天,凉爽的山城有了少许暑意。台风再利害,也不可能渗透到千公里外的云贵高原上来,就跟小鬼子当年的遭遇一样。当初日本小鬼子蹂躏了中国的半壁江山,想迂回广西贵州折腾中国战时首都重庆,结果在广西进入贵州的第一个县独山,就被挡住了。之后日寇被中国军民折腾得损兵折将,再也没有能力集结部队打贵州的主意了。5月17日,我与珍珠号台风交臂而过。没有料到的是,台风珍珠居然也与深圳主城区交臂而过,其边缘在深圳东部大鹏湾一带恶作剧一番后直奔汕头而去。到贵阳后看报,当天贵阳机场也取消了到香港和厦门的四个航班。贵阳虽然在千公里之外,也算被台风影响到了。如果不在航空时代,贵阳绝对不可能受沿海台风影响的。

虽然深圳算逃过一劫,但是代价还是不小的。在候机厅忐忑不安时,我就听到广播公告说,从深圳起飞,经厦门到浙江义乌的航班取消。后来又知道,深圳当天取消了往东南沿海福建和浙江的好多次航班。当天深圳学校停课一天,颇有一些学生很遗憾,只停了一天的课。看来台风也能给学生减负担呢。中小学生确实累,非常需要台风做借口来帮忙停课休息。

深圳虚惊一场,而汕头到漳州厦门一带则被台风折腾了个够,死了23个人,失踪4人,紧急转移疏散近100万人,仅仅福建经济初步报告损失就是38亿。顺带说,中国在这个台风中救了三百多越南渔民。深圳东部仅仅遭遇了风暴潮。说到风暴潮,也是利害角色。去年将美国路易斯安纳州的大城市新奥尔良毁于一旦的,正是飓风带来的风暴潮。

据说台风没有正面袭击珠江口,是因为正好一股北方强冷空气南下,在南海中部将台风顶住了。气象台的说法是台风因此原地踏步十小时,之后找到一个薄弱环节滑了出去。那就是转向几乎90度往偏东方向。台风刚开始滑走,北方冷空气也开始顶不动了。于是台风乘胜反扑直接向北。但是。这个路程已经让台风远离珠江口地区,径直向汕头一带冲过去。

第二天,也就是18日是深圳举行的国家文博会开幕的日子,台风没有来袭,自然是皆大欢喜。但是我这一走,却也错过了沈阳来的一个老大哥。到贵阳后不多久,接到一个电话,辽宁出版集团李总到深圳参加文博会,想找我聚聚,结果发现我在千公里之外的贵阳,而且是当天刚走的:我中午飞离深圳,他则沈阳上飞机要到深圳,也算是失之交臂不提。

与贵州民族学院童中心教授、临时回贵阳探望母亲的四川大学徐新建教授约好,在甲秀楼街口见面,小吃小喝一顿。老童陪我走回招待所聊天。说话间屈指一算,上次到贵阳是1990年6月上旬,在云南开会后返京途中坐火车先到贵阳。到今天已是16年了。贵阳的老朋友们,除了老童坚守在贵阳,新建、小文和晓飞分别去了成都和北京,其他几乎全部转移阵地到了深圳。而我最后弄来弄去,也到深圳混了。山不转水转,水不转人转。

曾经到过而到第16年上再度得到机会去更新旧印象的城市,还有新疆喀什。1988年两次去了之后,再次去就是2004年的事情了。为此我写了“重返喀什噶尔”和“体验喀什噶尔”两长文以记录2004年连续两次到帕米尔高原的观察和联想。

第二天中午,到省农业区划办看朋友,结果是我又蹭吃了一顿。下午主人公到。区划办两位朋友怕我不认识路,打一个车把我送了过去。

何先生再赴贵州扶贫记

这次到贵州,是随同港商何文俭先生参加他在贵阳远郊的修文县最边远的六桶乡大兴村希望小学的落成仪式。我因有点空早走一天,不然我就没机会在贵阳吃徐哥们的请,也没有机会与老童砍山了。

话说何先生祖籍中山,在香港出生长大,在深圳企业办得好好的,怎么就跟贵州结了缘呢。原来是多年前一则新闻,吸引到他的注意力。贵州一个学生考上大学,需要五千学费。因为筹措学费非常艰难,父亲想方设法也只弄到三千,因而极其自责而感到对不起孩子,便自尽了。这个事情成了新闻,远在深圳的何先生读报时看到后,动了恻隐之心,便亲自到贵州丹寨县了解了一番情况。他觉得捐助一个学校,让更多学生受益更有意义,于是给丹寨县先后捐资七十余万建设了一所中学。后来还资助了一个学生上大学,现今那孩子已经大学毕业。这个事情一了,他又生一心愿,再捐赠一所小学。吾友杨君是贵州通,亦与何君相熟。他了解一番,发现贵阳市有边远山区县,但因为隶属省会贵阳市而历来为外省市捐资助学的灯下黑。于是建议何文俭先生到贵阳下辖的边远山区县修文县看看。这一去,好事遂成矣。

修文文脉以明朝理学家王守仁(阳明)贬官左迁并创立儒家新学而著称。现今当代儒学领军人物之一蒋庆与朋友在修文修葺了阳明故居并建立阳明精舍,以为学术交流之地。2004年我第二次去新疆喀什做发展战略调整方案时,课题组长盛洪先从北京飞贵阳再经成都转机到乌鲁木齐,然后转道喀什的,因为他与康晓光先到修文的阳明精舍去参加了蒋庆召集的儒学学术会议。再说起来,现代史上张少帅一度也被蒋中正先生安排在修文关押,当代一个知青作家也在这里经历了他的“蹉跎岁月”。可惜的是我们这次没时间专程去阳明精舍。

修文与毕节地区交界处的六桶乡位于深山,接近该乡时,手机接收到的已经是毕节的移动信号。当地官员说,有时到这个乡办事,打出的电话虽然是本地号码,但是都按照毕节的外地漫游收费而白交冤枉钱,可见修文是贵阳的灯下黑,而六桶又是修文离县城最远而难以顾上的。何先生的捐助,的确就是及时雨,惠及当地百余汉族、苗族、布依族和彝族学童。如果真能到毕节看看倒也好。农村改革先驱杜润生和朱厚泽等前辈,在那里搞了农业改革试验点。

修文政府和教育局,对何先生的善意非常重视,用了有资质的建筑公司和监理公司,把学校以多快好省的原则建设了起来,仅耗资30万元。学校操场,不仅给孩子们上体育课带来了方便,也方便本乡的群众集会。听说何先生捐资贵州助学,杨君的朋友龙大为了保证善款不被滥用,则让在贵阳工作的弟弟派下属土木工程师刘君不时驱车百余公里去修文实地义务监督建设过程。几方面的共同努力,使得何先生对这个小学的建筑非常满意。该小学被修文教育局命名为修文县文俭希望小学。何先生的名字“文俭”两字,用于命名山乡的希望小学,倒真是颇为贴切。

以国际标准看,何先生是个认真的捐款人,因为他不是捐了就算,让舞弊的人糟蹋善款。他认真关注善款的使用是否到位,而修文教育局以及承建商也当面向何先生作了报告,监理工程师也做了监理报告。此外,独立监督人刘工程师在何先生抵达贵阳后就已经向何先生作了情况介绍。这样介绍何先生,大概让别人对他有为人挑剔,精明过人的感觉。实际上,他为人忠厚且低调。

我和杨也带去了几本我们自己的书,不过那只适合教师阅读。我另从家里拿了几本适合小学生阅读的书,在仪式上送给了这所小学。另外还在贵阳买了点糕点,给低年级的孩子带去打个牙祭。

而我个人对于贵州教育的认识,也因此这第三次黔行而有了新的提高。友人贵州教育界的官员龚君说,贵州乡村教育的硬件,这些年基本已经都有了改善,目前已经到了需要强调软件改善的转折点。与杨君转述此话,杨亦赞同有此感觉,龚君把话点透了。

贵阳印象

这次到贵阳前,脑子里留的都是16年前对贵阳的印象。山间逼仄的城市格局下狭窄的街道,陈旧的房舍。我知道,在飞速发展的中国,5年就有可能变化极其巨大,更不用说3个5年了。

出机场循高等级公路进城,一路观察,我脑子里就启动了如同电脑程序中储存文件的那个新文件覆盖旧文件功能。高楼大厦鳞次栉比自然不在话下,贵阳缺乏土地,更需要向上争取发展空间。毕竟贵州有“地无三里平”的说法。我尤其惊讶的是贵阳有了高架公路。这不是说,贵阳有严重的汽车堵塞吗?套用鞍钢2006年两会期间就北京交通堵塞的评论,“没有堵车,就意味着没有繁荣”,可以反证贵阳经济的确是飞速发展起来了。

与新建和老童约在贵阳地标建筑甲秀楼街口碰头,我依例提前一点到。一大圈走下来,我发现也只有这几百年的甲秀楼一如其旧观,其周边皆为现代化高楼大厦。视觉污染损坏了甲秀楼的传统美学价值,这是中国所有城市改造的败笔。这也是中国现代史自五四以来一味鼓吹摧毁民族传统的恶果之一。如果我们中国人都不爱惜自己的文化传统,还有谁会在乎我们祖先留下的这些精神和物质财富呢?大大的有人呢。某些国人在那个特殊疯狂的年代破四旧时毁灭了许多文物古董,也有不少被盗运到海外成了珍藏镇馆之宝。既然如此,在国运正昌时不能着意多花钱维护点传统吗?

巴黎有过类似败笔。在主城区蒙帕纳斯建设了几十层高的蒙帕纳斯大厦。一栋摩天大楼鹤立鸡群般将法国传统5层建筑衬托得颇为尴尬。既然建了也不好当即拆除,巴黎市下不为例,停止了在巴黎主城区的现代化改造,另外在凯旋们的戴高乐星形广场、爱丽舍田园大道延伸线的郊外拉戴方斯另外辟新区专建摩天大楼,还另外弄了一个新的拱门与凯旋门遥遥相望。

这次住在黔灵公园门口的天逸豪生酒店,这个汉语名字很别扭而且难记。结果到门口一看,不就是美国多分布在机场附近的Howard Johnson连锁酒店系列吗?我几次到美国和途径美国,为方便住过几次位于机场的Howard Johnson,包括在洛杉矶。现在这个国际重要酒店品牌不知道与贵阳或国内什么机构合作,进入了贵阳。这应当能在贵阳和贵州旅游产业方面起到一些管理和服务方面的示范作用的。而且国际客人首次到一个陌生城市两眼一抹黑的时候,见到熟悉的酒店品牌,多半会马上打定主意的。这次我在贵阳了解到的消息是,今年贵州和贵阳旅游职业学校和旅游专业的毕业生,供不应求,外语导游尤其缺乏。看来贵州的旅游产业已在起飞中。看那么多的黄金周下来人们对拥挤、价格昂贵、食宿不便的抱怨,就知道,适合休闲产业发展,也有着许多讲究休闲的贵阳人的贵州,该得到大机会了。既然如此,普通教育和职业教育就该对此作出反应了。

1986年12月和1990年6月我两次到贵阳后留下的贵阳印象,的确不是一个省城的形象,不过是沿海一个普通的地级市的模样而已,甚至连我的家乡无锡都不如。而这次的感觉是,贵阳当之无愧地有了一个省首善之区的气象。而且贵阳的城管也颇有人道味道。毕竟周边都是贫困县,贫苦农民和下岗工人在街边摆个小摊做个小生意讨生活只要不过分影响行人通过,就不多管了。纽约巴黎伦敦等国际大都会,都无法也不想驱除街上和景点附近的小贩。更何况贵阳呢?不过贵阳街上行人和车辆胡乱行事导致交通混乱是个严重问题。

据担任过贵州书记的厚泽先生说,改革开放前,贵阳作为城市的发展机遇,都是国难当头时。就是说人家倒霉,贵州得利。我回想起来的确如此,小日本进犯中国,沿海工商文教机关转移到大后方,贵阳遂发展起来,并于1941年立市。1965年三线备战,贵阳周边增加了许多从沿海转移而来的三线企业,贵州与外省的铁路公路交通大大改善。

只有这次改革开放,给贵阳和贵州带来了与全国其他地区同样的共同发展。这才是贵州本来应该有的命运。

从盘江到天龙屯堡

以前两次到贵州,突出的感觉是位于喀斯特高原上而密布着石灰岩丘陵和山地,因而有“地无三里平”之称的贵州,各地之间的交通状况是大问题。记得1986年12月贵阳花溪会议后到安顺黄果树和安顺县一个屯堡参观,不过200余公里之遥,同在黔中都需耗时半天。而现在高等级公路和高速公路四通八达,将省会与各地州联系在一起。云南和四川、重庆经贵州下广东和广西北海的出海通道,贵州路网就是其一部分。

根据贵州朋友说,贵州公路交通的改善,是从胡锦涛在贵州主黔政时筹资修建贵阳黄果树高等级公路开始的。那时没有国家和交通部现在这样对高速公路的资金和政策支持,是要从贵州自己微薄的财政中挤出来的。固然那是贵州当时内部沟通的急迫需要,但是我们也要承认,这也是当时主黔政者的有远见之举。当时百废具兴,而且还有许多人吃不上饭,需要花钱的地方很多,能在应付短期需求的同时有长期眼光来为贵州的未来着想是难得的。当然,后人在20年后回头总可以把贵州历史的主脉络看得很清楚,但是当事人在当时做抉择却是很难的。

前人种树,后人乘凉。以现在这样便利的交通状况,贵州的发展就能得到更多的机遇,作为生态环境压力很大,但是生态民俗旅游资源也非常丰富的贵州,这首先就是旅游资源的开发。

贵州民俗和生态资源超乎异常的丰富,有“公园省”的美誉。常年凉爽的气候资源也是贵州一个重要的旅游休闲资源。滇西北的大理丽江若不是常年天气晴朗温度适宜,即使风光再秀美,也不会成为旅游热点的。法国地中海沿岸的蓝色海岸Cote d’Azure和加勒比诸岛如果不是气候和风光的因素叠加,也同样不会成为世界休闲的热选地。

山外广东夏季漫长而且温度高、湿度大如同蒸锅,夏季往往过30度时已经开始让人心烦意乱。而此时贵阳和贵州大多数地方最高不过30度。贵阳最热不过几天的30度以上,而且早晚温差大,据说许多居民夏天连凉席都可以不用。六盘水夏季温度更爽而有“凉都”之称。贵州可游可停,可住可行,观光休闲两宜。我国旅游产业重心正由观光向休闲发展,贵州肯定大有机会。

这次我们有一天时间,去了黔南州贵定县的盘江镇知名景点音寨,一个布依村寨,以及安顺的平坝县天龙屯堡。一个以环境质量著称,另一则以民俗人文景观出名,正好是贵州旅游的两大突出特色。

黔南贵定的盘江镇,距离贵阳不过90公里,布依人群居之地,青山秀水,山溪为盘江一道支流,澄彻见底。惜水深仅没膝,不然我定然下水游泳了。因为没有危险,所以嬉水者,多年龄在中学的女生。左近皆农田村舍和山野,颇有五柳先生之悠然南山之感。贵阳来客,北方来客都不少,看来名不虚传。

在贵州盘江狗肉与花江狗肉齐名,镇上狗肉餐馆林立,估计每天有几十到几百条人类的朋友被人类果腹。就餐时,我刻意不挑狗肉,盖记忆不堪之故。第一次到贵州,在安顺吃了花江狗肉,即发热而喉咙嘶哑,到贵州民院讲学时简直嘶哑不能发声。临场兴奋起来,方勉强凑合讲演一场。之后又嘶哑若干天直到回北京几天后才恢复。这次对盘江狗肉我就敬谢不敏了。

午餐后向西进发,直奔平坝天龙屯堡。平坝是黔中一个县名。在多山的贵州,无非是平地大了一点,视野略为开阔一点。这个特点就成了地名,更衬托出贵州的多山和山间平原的稀缺。

所谓屯堡,即2000多年前赵充国将军在青海屯兵种粮自我维持的方法。明代洪武年间,朱皇帝大兵平定西南,沿途留下军队屯兵维持地方秩序,是为贵州屯堡的起源。朱明王朝过去了,可是其屯堡文化却传承至今。贵州的军傩戏,或称地戏,就是屯兵自娱娱神之用者,我在1986年在安顺县已看过一台傩堂戏,新建对此也有深入研究。此外,明朝服饰至今在屯堡汉族江南移民居民中流传,他们自称来自南京柳树巷。大概这个柳树巷,就相当于山西洪洞的大槐树吧。这里的汉族移民固守明朝服饰事,与青海海东地区汉族妇女保留明朝服饰而被称“凤阳婆”,有西北与西南的异曲同工之妙。

此去天龙屯堡五龙寺,有500年历史,寺内有几棵年龄也在500年的银杏。惜1958年的炼铁炉烧掉了几棵,只有一棵完整无损。所喜者,一棵居然在短茬上萌发出新枝而成奇观。寺内陈有据说是平西王吴三桂的遗物,他在住持房间旁边下榻,原因是吴之三叔当时任此寺住持。看该寺介绍方知,吴乃江苏高邮人。

该寺依山势而建于崎岖之山颠,建筑技巧精妙,未尝使用任何泥土,均用石板叠垒而成,与山势严丝密缝。有建筑学家评价为“山地石头建筑的绝唱”。如此说来,五龙寺与有同样技艺的秘鲁印加文明代表马丘比丘(Machu Pichu)遗址只是规模大小不同而已。贵州缺乏土地,取土建屋必定毁坏耕地而有损公德和私德,故房舍多以石垒,屋瓦亦用薄石板充任。贵州缺地不缺石板,就地取材因地制宜,这也是人与大自然和谐相处之道。

看小潘在北京长城下搞长城公社的建筑实验,再看环境与能源节约的时代需求,我判断,山地石头建筑不可能是绝唱。保不齐什么人会在贵州或者其他山地在这些石头建筑艺术上搞创新呢。黄土高原的窑洞,都已经有了创新。我也不希望看到在贵州这成为绝唱,称之为“佳作”可能更好吧。

2006-5-24-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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