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逛琉璃厂小记

檀学文(11期)

再去琉璃厂,圆篆刻的梦想
     昨天下午,在初夏骄阳的炙晒下,我和妻又一次去逛了琉璃厂。琉璃厂其实我早就想去了。早在去年这个时候,我刚刚完成论文答辩。当时的想法是,论文答辩完成后,马上去一趟琉璃厂,购买一些篆刻有关的器具、字帖什么的,把专科这门爱好重新拾起来。重拾爱好这话不假,却也有点言过其实。在我上中学的时候,哥哥在南京大学读书。那时他培养了篆刻的兴趣,每年放假都会把自己的刻刀和石头带回来,有事没事的时候都会玩一玩。我也就跟在后面玩,跟着哥哥学习篆刻,而且好像还刻出几块印章来。可是,当时家里条件特别不好,而且放假的时候都需要下地干活。所以,在母亲的几次干预后,我们不敢再玩。后来,我上了大学,哥哥也毕业了,篆刻这门爱好对我来说也就生疏了。

     现在,离我大学毕业已经十年了。该上的学都已经上了,工作也基本稳定了,而小时候的一些梦想也逐渐再次浮现出来。不仅中断了几年的集邮我想给接续上,篆刻我也想重新开始。然而去年,我的论文答辩结果并不理想,心里很是郁闷,哪有心情去逛琉璃厂,事情于是就耽搁了下来。这个五一长假,我原本也没想到要去。可是,妻在说放假安排的时候,居然就说到要去一次琉璃厂,我的兴趣头也一下子就被勾起来了。

小店里完成了大部分购物任务

     言归正传。昨天下午,我们冒着大太阳出了门。先坐汽车,后坐地铁,在宣武门站还下错了站,终于到了和平门站。在出站口,我们问检票员,应从D1还是D2出去。你知道吗,她居然说不知道。一个就在琉璃厂边上工作的人,居然不知道琉璃厂在哪里,真是让人哭笑不得。出来后,我环顾四周,一眼看到了对面的全聚德烤鸭店,一下子就找到方向了,因为烤鸭店往南就是琉璃厂了。

     没走几步,路边就有一家“都都文具店”,我们顺便进去看看。店不大,东西却很全,几乎什么小玩意都有,服务员的态度也很好。我一下子在里面就买齐了刻刀、印胎还有印泥,总共才花了十几块钱。我心里清楚,这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但练手用还该是够了。后来,在琉璃厂里面,看到一把刀都是二十多块。心想如果先到这里,估计也就买了。在小店里,还买了一支记号笔,以及一支老式的英雄牌钢笔。出门时我说,不到二十分钟,任务已经完成一半了。这样说是因为,只有我有任务,而购买任务,除了这些外,只剩下字帖和纸张了。

     抬头看,对面就是一家中国书店。进店再一看,门口可不全是书法、字帖一类的书吗。再仔细地找找,篆刻的书就摆在右侧的一长排书架上,有专业的,也有入门的。专业的我也看不懂,于是专找入门级的书看。虽然入门的书也很多,挑花眼了,心中却充满了欢喜。我挑了一本山西人民出的《篆刻基础入门》,很实用,很浅显。从书中我现学到,篆刻用的主要字体是篆文,有大篆、小篆之分,是几类古代字体的总称,而篆刻以小篆为主。这样,接下来的任务就明确了,找一本篆文的字帖。可是,诺大的书店,却很难找到一本专么的篆文的字帖或字典什么的。好不容易找到一套篆、甲、隶、金、草合在一起的五本一套的字帖,可是我先太厚,就没有买。去问书店的服务员,她们的态度不是特别热情,只是说去哪里哪里找,自己却懒得动。

     好在我兴致不减,自己不停地转,不停地看。终于找到一本《邓石如篆书》,很有点字帖的味道,不像另一本篆文字帖的个人风格那么严重,很适合篆刻,于是买了一本。后来在琉璃厂街里的一家“中国书店”里,我看到了两本篆刻字体字典,一本是西泠印社出来,一本是东北一家出版社的,很想买下来。可是妻看书店里的人态度不好,坚决不让买,也就作罢。

琉璃厂街上的奇特和舒适感觉

     刚才说到,妻嫌这个店里的人态度不好。怎么回事呢?原来,我们在这家书店的里间,看到一扇侧门。她听见书店侧门里有做饭的声音,而且还听出是炒鸡蛋的声音。于是,她就好奇地走过去,扒门框上看了一眼。没有想到,出来一位中年妇女,很强硬地说,这里不能进来,进来干吗,快出去。妻小声地说,我只是好奇,看看。人家可能没听见,或者根本不具备那种心态,只是很粗暴地端着杯子走了出去,让她很不爽。说来也是,在这么有文化味的地方工作的人,怎么那么不解风情呢?我赶紧安慰妻,好奇是要有代价的,不要被人家的粗暴搅了兴致。不过,后面我还有半句话没有说出来。那就是:就像你想去人家院子看看,可是突然窜出一条狗,把你吓了一跳,你该怨谁呀?

     又扯远了。从书店出来,往前走几步,就是琉璃厂了。说实话,好多店我们都不敢进。里面摆的都是高级玩意(尽管好多假货),而我们既看不懂,看上去也不像大款,觉得会受冷落的。于是,我们一共进了两家店,一家是刚才的那家中国书店,另一家是正在搞名画家现场作画活动的茹古斋画廊,在里面欣赏了一圈各位名家的现场画作。当时觉得好多画都很不错,但真正好的也都很贵,都是七八千和一万多的。现在对这些画都记不住了,但出门时画家们的一段对话却还记着。“一会儿去吃饭吧!”“不去了,现在戒酒了。”“我身上还剩两块钱吃饭。”“出去买两块饼,一人一块。”

     沿着琉璃厂东街走的时候,不时有拉洋车的问我们坐不坐车。也许,看我们的样子,像是韩国人或日本人吧。对我来说,尤其是在国外的时候,总有人将我认成韩国人或日本人。况且,我手里还拿着仅由两张宣纸包成的纸卷,哪像是一个国内懂点书画的人所为?而妻是穿着一上带铃铛的新鞋,也有那么点老外的样子。走到了东街的尽头,老北京的街貌真实地展现出来。小卖铺、小吃店、坐在台阶上的老太太、熙熙攘攘出来买吃的居民等。一家卖冷饮的杂货铺,居然也买黄瓜和西红柿。而像我们这样的游人居然也会去买它。我们买了三个西红柿,往路边的台阶上一坐,用矿泉水简单地冲洗一下,马上就吃了起来。再看看悠闲自得的居民,拿吹风机烤羊肉串的小伙,我们几乎不约而同地想到,这才是真正的老北京的生活。这里虽然拥挤,却并不急躁。作为过客,偶尔到这里来一趟,心能真正平静下来。

     当然,我们也知道,是这里的浓郁的文化气息吹风机给了我们一剂清新剂。正如我们一路看到的,一位老书法家一边写字,一边慷慨激昂地和围观者说着什么;一位光头蓄长髯者,看似书法家,却在屋里吹着长笛;我们还看到一位母亲怀里的小孩,说他从小就享受着这种熏陶。但文化气息的背后,我们也能感受到这些人的生存压力。一位年轻的小画家,在路边摆着一摞可能是他自己的画作,但无人问津。那几位有名画家的话也还历历在耳。更何况,我们都知道,这里虽然是文化圣地,却也充斥着假货。没有专业的技能,你甭想在这里淘什么宝贝。他们,很多时候都是靠这玩意来维持生计以及他们对艺术的爱好的。

闹中取静后再回闹市中

     想到这些,琉璃厂既然地处闹市,它与外界的距离也就不那么遥远了。当我们往回走了,天已经快黑了。走不到几步,就看到路边的另一个烤羊肉串小摊,摊不起眼,但食客甚多,坐了一大片。我们走过了,又折了回来,为的是不要后悔。我们先要了十五串,那感觉,都有点像清华的“西门鸡翅”了。吃完了,不过瘾,又要了二十串!已经赶上我们在北沙滩时的纪录了。

手里有金刚钻,就露一手咯!

张贴人: 匿名用户 2007-07-14 15:18
“我们买了三个西红柿,往路边的台阶上一坐,用矿泉水简单地冲洗一下,马上就吃了起来。再看看悠闲自得的居民,拿吹风机烤羊肉串的小伙,我们几乎不约而同地想到,这才是真正的老北京的生活。这里虽然拥挤,却并不急躁。。。”真惬意!但愿笔下的惬意,也能在世间留住。摆个摊儿,露露你的金石篆刻的手艺吧?L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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